"喀嚓、喀嚓、喀嚓... " 一聲又一聲快門聲不斷的從瑞東醫院VIP病房裡發了出來。
名井南正躺在豪華的VIP病床上,看起來是病懨懨的樣子。而她的好親辜紗夏竟然沒有趕緊叫醫生來看看,反而是拿起單眼相機拚了命的為她拍照。
她甚至還要求這病人要擺出各種不舒服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拍出讓人一看就會感到非常憐惜的照片。
南可是乖乖地聽從紗夏的指示,但一舉一動都像個真的病人一樣,那神情跟姿態讓人產生莫名的憐惜跟愛戀,讓忙著拍照的紗夏也不斷的驚呼!
「哎一咕!屋哩Mina啊~真的是怎麼拍都漂亮!嘖嘖嘖。」
等紗夏拍開心以後就跑到南的身旁坐了下來,南也馬上把頭湊到了紗夏的肩膀上,還慵懶的抱著她的腰一起看她照片拍得如何。
「這幾天妳就乖乖待在這裡,讓我這個優秀的經紀人想辦法幫你擺平一切,鬧什麼誹聞都可以,就是不能有小孩!開什麼玩笑!」
「紗夏~還是我們就趁機隱退,買塊田一起種田,妳說好不好親愛的~」
南緊靠在紗夏的肩上還把在對方腰上的手緊了緊,用著慵懶撒嬌的語氣,把曖昧不清的氣息吐在紗夏的耳上,希望她這個親愛的親辜可以被她魅惑到,讓她可以如願歸隱山林。
「不行!妳給我乖乖在醫院待著,我安排了一些健康檢查,妳最近常常不到一個月就變身,我擔心是妳的身體出了其他問題...」
南沒有魅惑到紗夏但她真的擔心死了南,除了一直吵著要隱退以外,再來就是變身的問題愈來愈嚴重,讓她不得不重視起南的身體狀況。
南感受到自己的親辜真的是為她著想才安派住院,當然一方面是逃避記者跟廠商的追殺以外,另一方面就是想讓她好好的休息,她心想或許最近的不正常是因為身體太累的關係吧。
「湊崎代表!撒郎嘿~」
南覺得紗夏真的是太暖心忍不住向她告白,她趕緊起身離開了南的懷抱,急著走出病房要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只見紗夏背對著她揮揮手要她別再噁心了。
紗夏不管南還是持續的對她吿白著,頭也不回的地離開VIP病房,她根本沒時間陪著大明星上演一齣情愛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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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瑪莎拉蒂Levante飛快的在公路上行駛著,突然駕駛的手機響起,她熟練的按下了車上內建的免持聽筒按鍵,開啟了她與對方的通話。
「本部長,名井南找到了。」
「在哪?」
「在世界集團旗下的瑞東醫院。」
這通電話是子瑜打來的,彩瑛一聽到是瑞東醫院,馬上就在平坦的公路上不要命的來了一個大迴轉,並叮嚀電話那頭的人要趕緊加快腳步。
「我已經調頭了,幫我交代一下醫院,妳再馬上跟過來!」
「妳不等我到再一起過去嗎?」
「她那麼愛逃跑,不趕快抓到她,等等又讓她溜走了。」
「那妳一個人可以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
彩瑛快速的掛斷了電話加速了車子的油門,她受不了子瑜老是把她當小孩子看以外,也不想要那個困擾自己好幾天的女人又這樣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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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個人在醫院裡接受著醫院安排的檢查,她趁檢查跟檢查之間的空檔走到醫院的交誼廳悠悠的晃著,看著交誼廳裡的電視正播放著她演得電影。
看電影的病患跟陪病人都小聲的交頭接耳著,一直稱讚名井南演得真好,只有她可以把每個角色都演得那麼傳神。
「哼,也不過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而已。」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醫生從旁人經過,大聲的評論電視裡的名井南也不過是個隨便的女人罷了,有什麼好稱讚的。
跟在他身旁的護士們覺得他這樣講真的是太過分了,在怎麼樣都不應該這樣大聲的詆毀一個女人的名譽。
「她最近不是爆出她有個小孩嗎?我這樣說不過分吧!她就是生了一個野種!野種!我看連孩子的爸爸是誰她都不知道吧,哈哈哈。」
南原本不想理會他的,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愈說愈離譜,在沒有經過證實就到處說人是非自以為正義,這就是標準的黑粉!
「喂!你說夠了沒?」
南生氣的出了聲,如果她沒聽到也就算了,現在這人在她面前詆毀她,讓她這口氣嚥不下去。
「啊!我都忘了有人因為逃避而躲進醫院裡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
男醫生不僅沒有跟南道歉,還一臉打算興師問罪的樣子,對方心想她就是為了逃避才住進醫院的,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是她心虛的鐵證。
「你給我馬上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那妳先說說那孩子是哪裡來的!」
「我沒必要向你解釋,但你必須先為你剛剛的言行向我道歉!」
交誼廳的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但都覺得這位男醫生不應該這樣沒有經過查證就隨便說南的不是,所以大家眼光一致的看向了男醫師,眼神中透漏著要他道歉的神情。
大家可別忘了名井南可是有廣大粉絲的人,雖然誹聞不斷但也都有出面澄清,而且演藝表現也一直都是可圈可點,只是每個月逼不得已要請一個禮拜的假,但其實只要雙方合約上有載明,基本上南根本沒有影響到什麼工作。
每個廠商都因為想要跟她合作,都會接受這樣的要求並全力的配合,因為只要是名井南代言的商品或服務都會有不錯的銷售,可以稱得上是國民女神。
「唉~不說了不說了,跟妳講話是降低我自己的格調,你就不要老是用逃跑來逃避問題,自然就沒人會這樣說你。」
男醫生覺得自討沒趣,又覺得大家的目光讓他非常不自在,最後還是酸了南一句轉頭就走了。
看到對方識相離開後,南忍住了脾氣跟交誼廳的大家深深一鞠躬為了剛剛的鬧劇感到抱歉,道歉完後的自己也就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她一個人跑上了醫院的天台,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放聲大哭,她也不想逃跑啊!她也想要向平常人一樣好好生活,但身體就是不聽話的變來變去,她到底能怎麼辦!
這時南的手機響起,她看到是自己的媽媽來電,她吸了吸鼻子接起了電話,希望自己的媽媽可以安慰一下她。
「喂?」
「妳讓我都不敢出門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媽媽劈頭就是帶有責備的語氣,這讓南的火氣也一口氣升了上來。
「所以我才不沒有跟妳住在一起啊!」
「幹嘛用這樣的口氣對媽媽說話,妳人為什麼在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其實媽媽只是得知南住進醫院想要關心,但大家都知道,親人之間有時候沒辦法直接說出太肉麻的話,所以總是要先揶揄一下才會說重點。
南其實也是,她不跟媽媽住除了變身的問題以外,也是希望自己的身分不要造成媽媽的困擾,所以才花了一大筆錢又貸款特別在鄉下買了一間別野給媽媽住。
「要不要媽媽去醫院?」
「不用。」
媽媽其實還是很擔心南的,雖然很想直接衝去看看她,但還是開口詢問了南的意願,但南依舊是果斷的拒絕了自己的媽媽。
「我想也是。」
南等媽媽講了最後一句話後,心灰意冷的掛了電話,依舊心裡委屈的放聲大哭,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察覺有人正向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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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醫院了,我有先去過她的病房但沒看到人,我整間醫院都問遍了,也都沒人知道她在哪裡。」
「所以人又跑了?」
「可能吧,她就是一個愛逃跑的女人。」
彩瑛不開心的跟正在開車的子瑜講著電話,但她隱約聽到角落有哭聲,就默默地往哭聲的方向走去。
她看到一個穿著病服的棕色長髮女人,扶著欄杆哭得非常傷心,她從西裝口袋掏出了手帕遞給了對方。
「不介意的話,拿去用吧。」
女子接過手帕點頭說了聲謝謝,彩瑛搖搖手表示不用客氣,就又稍微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繼續跟子瑜講著電話。
南接過了陌生人給得手帕滿是感激,看著對方彬彬有禮又長得那麼可愛,心裡覺得得到了一點安慰,心想這人世間還是有溫情的。
但南這個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她又聽到了對方講手機內容的時候,她恨不得把這個人踹下樓去。
「反正現在馬上找人到"名井南"曾經出現過的酒吧、飯店、夜店或誹聞對象家的大門口去給我守著!她那樣的人在醫院待不住的,我看去這些地方找還比較有可能找到她。」
南聽完整個眼淚都收了回去,剛剛才走了一個當著面罵她的白目,現在竟然出現一個拐著彎罵她的王八蛋,還真把她當空氣一樣,南心想這人真的是不得了了。
南轉向了講電話的她,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的臉,講電話的人感覺到對方的眼神,看了看她生氣緊捏著的手帕。
「喔,手帕不用還沒關係。」
彩瑛以為對方要還她手帕,心想才一個手帕而已,其實不用還也罷,於是講完話後又轉身講她的電話,繼續跟子瑜交代後面要處理的事情。
「把她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出來,逼她解約要她負起所有的責任,我們TWICE Airline的損失我要她負起全責,就算把整個韓國都翻過來也不能再讓她跑了。」
此時南額角冒著青筋,往彩瑛的方向更靠近了些,用著自己右手的食指跟中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彩瑛的臉,只見彩瑛一臉茫然得也跟著學了南的動作,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子瑜,妳會手語嗎?」
「手語?」
彩瑛對著電話那頭的子瑜請求手語支援,但她聽到電話那頭疑惑的語氣後,知道子瑜應該是無法幫助她,所以就不理會對方的"手語"就繼續講著正事。
「名井南不是有個小孩嗎?找人去她家門口、附近的公園、幼兒園或者是兒童餐廳24小時給我守著,我就不相信她會狠心的拋棄自己的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大家為什麼一直在她面前講孩子!她在心裡大喊著 "那小孩就是我名井南!我單身!"
聽到這關鍵字讓名井南最後的理智線都炸斷了,她直接走到了彩瑛面前大聲的喊了一聲。
「喂!」
「妳不知道我是誰嗎?」
彩瑛因為南的呼喊,把手機從自己的耳邊放了下來,她看著南一臉不解,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回覆了南的問題。
「不好意思,妳認識我嗎?」
「我的記性不是很好,常常會忘記別人的名字,請問你的大名是?」
彩瑛身為財閥富三代雖然財大氣粗,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但南覺得這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堪稱是宇宙級的,名井南可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這人怎麼可能不停的說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是誰。
「也對,傷害別人的總是記不住自己傷害了別人。」
「而被傷害的人卻會牢牢地記在心裡。」
彩瑛聽到南的一番話皺起了眉頭,心想自己有傷害過這個人嗎?是不是之前對她做了什麼不禮貌的事,所以彩瑛掛斷了與子瑜的通話,把手機握在手上專心的跟南面對面的談話。
「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沒有什麼誤會。」
彩瑛想要了解她做錯了什麼?但南實在是氣不過彩瑛那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她說完話以後就一把搶過彩瑛手上的手機,將彩瑛的手機直接給拋下了樓去。
「妳是因為腦子有病才來醫院的嗎?」
彩瑛原本想好好跟她談談的,沒想對方竟然把她的手機給丟到樓下去了,就算脾氣再好的人都忍不了別人這樣無理取鬧,她實在憋不住就罵了眼前的女人。
「對!我就是腦子有病,但託妳的福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手機的部分妳就請人送申請賠償單到我們公司,我會賠給妳的。」
南一說完轉頭就走了放彩瑛一個人傻楞楞的站在那,彩瑛突然回神才緩緩地回頭,看著那女人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在心裡不斷的想著她到底是誰?
沒了手機的彩瑛只能先回公司,獨自回到辦公室的她將抽屜裡的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拿了出來,拿了一隻萬寶龍的鉛芯筆,迅速的在空白頁畫下了一個女人的大略的樣子。
在圖像旁註記了這個人的特徵:
"棕色長髮"
"穿著病服"
"身高約160公分出頭"
"聲音約30歲,脾氣不好"
"帶著項鍊有個銀色的圓形吊牌墜飾"
"她好像認識我?"
"腦子有病在醫院治療?"
"拿了我的手帕"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