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韓國的彩瑛並沒有像所有人想的一樣,一回來就急著去找她思念的溫柔鄉,反而是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愈是覺得思念愈是擔心見到時會不會已經都不一樣了。

 

  彩瑛跟南的關係在這一年很微妙,有交集的人事物似乎都有著同樣的標準對待她們,那就是既然分開就該不互相打擾,但比起名井南,孫彩瑛的好友子瑜算是個標準拿錢做事的人。

 

  很多消息在老闆的期盼下,她還是會使命必達,人在哪裡?過的如何?她其實都一清二楚。

 

  她總是給著有限的提示,不破壞她跟女友紗夏的約定,兩人可以從旁協助但不能開口說破,只是事到如今彩瑛已經重生歸來,子瑜跟紗夏還是交換了情報,得知她們的心裡似乎都還有對方在。

 

  想找又不敢去找的彩瑛,竟然在子瑜的假期時間打電話給她,劈頭大喊自己很無聊,因為子瑜現在也不用常常跟在她身邊,那種孤獨的感覺更是強烈。

 

  接到電話的子瑜也是無奈,因為比起彩瑛此刻的悠閒,她已經被世界集團會長要求上班,回國後的休假被硬生生的腰斬,但她沒有太多抱怨,身為TAL前本部長的前私人秘書,也只能鼓勵自己的前老闆,應該去做些其他事情。

 

  「我覺得妳該去找『她』了。」

 

  聽到子瑜的話讓彩瑛頓了一下,好友瞬間的沉默引來子瑜的輕笑,明明之前為愛不惜犧牲生命的大老虎,這時在某人面前怎麼變成小老鼠了。

 

  但擁有絕對情報的子瑜,還是鼓勵她趕快去,因為時間是不等人的,一年又一年的,原本不變的心或許哪天就想開了,當初冒險動手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怎麼會在要踏出這關鍵的一步時,卻將腳縮了起來。

 

  「別那麼孬!快去處理好,快回來上班。」

 

  子瑜的口氣還是那樣公事公辦,現在少了子瑜的彩瑛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她還真以為世界集團的會長跟副會長,會這樣放她逍遙自在做個紈褲子弟?

 

  再次完美無缺的彩瑛,早已經是世界集團繼承人的不二人選,但如果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會長還真的有可能會讓孫彩瑛成為周子瑜的小秘書也說不定。

 

  「誰孬?去就去!哼!」

 

  講完話的彩瑛直接掛掉子瑜電話,讓好友只能對著沒聲音的話筒嘆息,這人真的經不起她多激一句,覺得好友當初抗命會長的氣勢是到哪裡去了。

 

  子瑜這時點開紗夏的視窗,給了她這個消息,換來了的是一連串驚訝的貼圖,接著女友就傳了一個訊息。

 

  "南會不會見她,我不曉得,只能看上天的安排"

 

  她們都知道這兩人的相遇永遠都要看上天的眼色,如果南依舊緊閉著門,彩瑛就算拼命敲門仍然是得不到回應的,所以不只是彩瑛,就連南自己也必須跨出那一步才行。

 

  子瑜看著訊息,回了一句。

 

  "也是,但至少彩瑛先跨出這一步了"

 

  講完她們兩人好友的事,子瑜把自己要上班的消息傳給紗夏,果不其然又是換來許多驚訝的貼圖,最後就傳了一則語音訊息給她。

 

  「晚上來我家吧,我們需要好好慶祝一下⋯⋯」

 

  紗夏的語調很明顯是不懷好意,但子瑜卻是甘願入坑,她們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後,子瑜就繼續準備上班的正裝,也期待著晚上女友打算如何幫她慶祝。

 

-

 

  宅了一年的南,竟然在今天有想出門的衝動,原來是紗夏幫她買的書意外地少了好幾本,這可讓她強迫症爆發,因為紗夏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

 

  她心想好友是不是怎麼了,不然為何會發生那麼離譜的事,因為不只一本而是好幾本。

 

  她打了電話給紗夏,說她寫的書單的書沒買齊的事,紗夏聽完覺得困惑,於是看了手機裡跟南的對話紀錄,原來是自己漏存了某張書單才會發生這樣的問題。

 

  紗夏急著想補救,也問明天再買過去如何?畢竟今晚她已經跟子瑜約好,時間上可能不是很方便跟充裕。

 

  南並沒有打算要好友補救,只是想確認一下狀況,知道只是漏了書單就放心了下來,也要紗夏不用擔心她,剩下的書她自己會處理。

 

  聽到南的回答,讓紗夏皺起眉頭。

 

  「怎麼處理?上網買?」

 

  這一年的時間,南從未使用過網路購物,因為她拒絕應門只有變身時才出門,出門一次就買好需要用的必需品,當然也會偶爾自己買幾本書。

 

  但南最近的變身才沒過多久,才會讓紗夏有如此疑惑,今天不行她明天再送去就好,她也想多看好友幾次只怕南不給她機會而已。

 

  「嗯⋯⋯我想出門走走。」

 

  「出門?妳變身了?但妳的聲音還是⋯⋯」

 

  紗夏聽著南原本的聲音,對於南想要出門而感到不可思議,心想好友可能腦袋燒壞了,或許她應該延後跟子瑜好好慶祝的時間。

 

  「我就去趟書店把書買齊。」

 

  聽到這樣的紗夏沒有再發出疑問,因為名井南竟然想出門!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消息,當然不需要再質疑也不用再阻止,因為南很清楚自己想出門就算沒有變身。

 

  「那......出門注意安全,回家後要跟我說喔!」

 

  「我又不是小孩,妳去忙吧,我整理一下就出門。」

 

  紗夏忍不住又嘮叨跟叮嚀了幾句,才掛上電話。

 

  但她其實心裡非常安慰,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又讓南願意打開那扇緊閉的大門,肯定是上天保佑,也讓她想起子瑜傳來的訊息,心想上天或許終於肯放過那兩個可憐人。

 

-

 

  換好外出衣服的南並沒有刻意遮著密不透風,她只是簡單戴了鴨舌帽,就拿著牽繩帶著老RAY一起出門。

 

  這一年RAY也樂著南不出門,可以整天窩在家裡,真想透透氣時還有個與外隔絕的私人花園,可以讓牠隨意跑跑滾滾。

 

  可能是看到主人難得這個樣貌想要出門,RAY也就沒有賴著不走,反倒是配合南的步伐緩緩地往離家最近的書店前進。

 

  要說是人們遺忘的快,還是沒人想打擾南此刻的平靜,沿路上沒人搭訕拍照,但或許有人偷偷拍下隱退影星的照片,但這些都不影響南此刻的心情。

 

  今天的她覺得外面的天氣很好,也不自覺地有了笑容,腳步也變得輕快,現在大概是她這一年來覺得最輕鬆的一天。

 

  可能真的把自己悶太久了,她竟然有種放風的感覺,可能比RAY還更像一隻悶壞的小狗。

 

  她不自不覺地就走到一間書店,這間書店位在轉角不大也不小但裡面的書可不少,南非常喜歡這間書店,曾有幾次變身她也來過這裡,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因為書店不能讓寵物進去,她就把RAY好好的拴在店門口的寵物等待區,讓牠可以看看馬路上人來人往,可能都比牠跟進去書店來得有趣。

 

  她蹲下來跟RAY交代幾句後,就起身走進店裡。

 

  老RAY原本是百般無聊的趴著,直到一台車因為轉彎緩緩駛過,讓RAY迅速地站起來奮力的吠了好幾聲,但那台車依舊還是從牠眼前掠過。

 

  但就在牠覺得失望之餘,那台車竟然又倒退回來停在書店門口,RAY看著打開車門下車的人,開心地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就像見到一個極為熟識的人一樣。

 

  那台車駕駛下車後就往RAY的方向走去,停在牠的面前蹲了下來勾起嘴角。

 

  「是你嗎?RAY。」

 

  「汪(是)!」

 

  RAY馬上答腔,終於讓彩瑛把手放在牠的頭上,揉了揉這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彩瑛此刻的心情有點開心又有點緊張,因為她知道她朝思暮想的人應該就在書店裡,但她並不曉得今天的南是有變身還是沒變身。

 

  她擔心自己的臉盲好了以後,是否還能跟以前一樣順利的在人群中找到她,當初臉盲時的信誓旦旦,沒想到臉盲好了以後卻變得一點信心都沒有。

 

  但彩瑛似乎忘了她們之間曾有個約定,隨著時間的遷移,約定或承諾就會飄散在空氣中像是消失了一樣,但事實上並沒有消失,只是無聲無息的圍繞著彼此。

 

  彩瑛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直接走進書店敲響了門上的鈴鐺,但書店裡的客人沒人瞧她一眼,只有櫃檯裡的老爺爺向她點了點頭。

 

  她安靜地從最外面的書架走起,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通道,卻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店裡整齊排列的書架反而像個蜿蜒的迷宮,她不是找不到出口而是找不到她想進去的入口。

 

  在層架中挑好書的女人,早一步跨過彩瑛看過去的通道,兩人巧妙的被書櫃給隔開,但她們並不知道彼此是多麼的靠近,又是如何互相追逐。

 

  南將挑選好的書拿到櫃檯結帳完後,就步出書店。

 

  彩瑛聽到門上的鈴鐺再次敲響往門口看去,僅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的黑長髮女人正推開門要離開店裡,但她沒有追過去,只是繼續不死心地著剩下還沒繞過的書架。

 

  南踏出書店時就看到RAY精神奕奕的看著她,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但南只是解開拴在一旁的牽繩打算離開那裡,因為她想RAY應該是想回家了才會如此高興。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RAY卻不願意往南移動的方向移開腳步,反而唱起反調想往另一個方向去還開始故意繞著她打轉,讓南原本捧在手上的書,因為一個踉蹌全都掉到地上。

 

  RAY被掉落的書嚇到停止動作,也終於讓南停下腳步,她蹲下身去撿掉落的書,RAY則乖乖坐在旁邊裝無辜,這狀況讓南不解這老頑童是怎麼突然變得調皮。

 

  就在她伸長手要去撿最後一本書的時候,那本書卻被另一個人蹲地拾起,南急忙抬頭想跟對方說謝謝,卻在看到對方的瞬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像時間突然暫停了一樣。

 

  幫她撿起書的人也同樣看著她,勾起帶有痣的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清楚的看著她,她看著對方臉上的每一顆痣都點的恰到好處,那清冷又迷人的雙唇讓她不自覺地吞了口水,就連對方堅挺的鼻子都讓她看得無法呼吸,更不用說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就在定格將近有五秒的時間後,幫忙撿書的人先開了口。

 

  「一見鐘情,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她看到南因為她的話瞳孔震動了一下回了神,似乎想移動自己的身體跟雙腳,南這微小的舉動讓彩瑛急忙出聲。

 

  「別跑。」

 

  其實彩瑛老掉牙的搭訕手法讓南瞬間紅了眼眶,她其實沒有想跑而是伸出雙手緊抱著眼前的人,這反射的動作是因為她答應過彩瑛,她會先伸手抱住她,讓心愛的人知道她是誰,不會放她一個人慌張。

 

  約定其實一直都沒忘,只是沒能兌現而已。

 

  南沒想到自己只需要對方的一眼,這一年以來的堅強就潰散成一地,讓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想向她靠近,直到緊密貼合在一起為止。

 

  南何嘗不想念彩瑛,但她早已不知道該如何找她,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畢竟要分手的是她,放不下的也是她,看不開的過往拉扯著自己最終才讓兩人遍體鱗傷。

 

  兩人蹲跪著的擁抱,讓RAY在旁看歪了頭,心想,這樣腳不痠嗎?

 

-

 

  彩瑛開著車載著一人一狗,準備回到他們這一年的住處,南看著彩瑛順順地開著車,好像早已對她躲在哪裡瞭若指掌,讓她為此疑問的開口。

 

  「妳⋯⋯知道我住在哪?」

 

  「嗯。」

 

  彩瑛一直都知道南在哪裡但她不願意打擾,只有在去歐洲前來過南的門前留下一封未署名的「遺書」,其實她並非想死只是怕自己有個萬一。

 

  所以她希望南可以好好的活著,希望她知道她們其實都不為誰而活,任何決定其實都是為了自己,沒有對錯,因為她自己一意孤行的決定,何嘗也不是只為了她自己也沒有考慮到南的感受。

 

  這個手術的決定,無非是註定讓南又自責地背上一條讓人赴死的罪,但彩瑛還是去做了,說穿了,不只是為了南最終還為了自己,她想要把握那唯一可以幸福的可能。

 

  「我要找到妳,只需要朋友。」

 

  彩瑛口中的朋友是誰,南心知肚明。

 

  她當初處在失去南的絕望中,只因她對好友訴苦的一句話,好友就幫她找到了對方,彩瑛並沒有馬上跑去打擾,因為她那時也正在思考,這個決定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她又怎麼可能去招惹她,徒增對方的煩惱。

 

  畢竟,手術失敗也是一了百了。

 

  南並沒有刻意責怪誰,因為兩位好友都有嫌疑,只是紗夏這一年來完全閉口不談對方,彩瑛過得如何也不讓她知道,就連對方要手術跟臉盲已經痊癒的事,她也不願意透露半句,紗夏完全就是南療傷堡壘的銅牆鐵壁。

 

  但南也萬萬沒想到,出賣她最多的人其實也是紗夏,全因子瑜要跟彩瑛去歐洲前對紗夏說的一句話。

 

  「給彩瑛點想活著的希望,我也想好好守護我的朋友。」

 

  所以兩人私下達成協議各取所需,紗夏要求互不打擾,而子瑜則要對方情報。

 

-

 

  南領著彩瑛走到沙發坐下,兩人沒說話只是不停的看著對方,一個努力看著她思念的臉,另一個仔細看著對方臉上的細枝末節。

 

  「妳的臉盲真的好了?」

 

  南對於這點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以前聽彩瑛跟著子瑜說過,這根本是不治之症,竟然在這一年的時間內就痊癒了?

 

  彩瑛刻意忍著不說手術的事,只是伸出手指,指著對方臉上一顆又一顆上帝親點的星星。

 

  「嗯,好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甚至是這裡。」

 

  彩瑛最後將手指留在南的唇上,慢慢靠近,就在快貼上的一刻被對方硬生生的用手掌阻止。

 

  「是怎麼好的?」

 

  南不是不願相信奇蹟,但凡事必有因。

 

  如果真的睡一覺就可以好,彩瑛不可能等到現在才來,一定是有奇蹟以外的原因譬如利用外力,說不定彩瑛又出過一次的車禍剛好撞到腦袋,想到這裡讓南皺起眉頭開始查看彩瑛的手腳,彩瑛知道今天逃不過,所以還是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她。

 

  「因為我又為了自己的幸福拼了一次。」

 

  「拼什麼?」

 

  「我去動了腦部手術。」

 

  「腦部手術?」

 

  南驚訝的睜大眼睛,心想彩瑛的臉盲症因手術痊癒明明是不可能才對,因為如果手術可以成功治癒,彩瑛根本不會等了11年才做這個決定。

 

  「什麼手術?說清楚!」

 

  「腦部的血塊瘀積移除。」

 

  「那......成功機率是?」

 

  「.......10%」

 

  「10%!」

 

  南這時手已經舉了半天高,她沒想到彩瑛竟然冒險去做那麼危險的手術,雖然又是一件已經過去的事,但她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可怕,更想到那封留在地上的信,現在就更清楚那是彩瑛留給她的遺言。

 

  這時彩瑛趕緊急忙遮頭又護臉,馬上又開口說。

 

  「那是以前!現在醫學進步已經不止10%了!」

 

  南先把手放了下來但用著銳利眼神警告著眼前的人,最好乖乖從實招來不准再賣關子!

 

  「⋯⋯30%」

 

  這時南終於馬上二話不說一掌又一掌打在彩瑛身上,讓彩瑛吃疼的左閃右閃還拼命求饒,南則是邊生氣邊快哭的說。

 

  「30%也很低啊!妳為什麼要冒險!如果妳真的⋯⋯我該怎麼辦⋯⋯」

 

  話一說完南自己就哭了,彩瑛就是怕會這樣才遲遲不敢說,她將大哭的南擁進懷裏拍著背安慰著。

 

  「都沒事了,妳看!我不是好好的。我腦袋瓜上連個洞都沒有,妳看看。」

 

  南紅著眼抬頭好好的看了彩瑛的頭,徹底的檢查一圈以後的確是一點傷口都沒有,但她沒想要稱讚現代醫療進步,反而是退開彩瑛的懷抱一臉不開心的說。

 

  「妳就是腦袋有洞!才會做這個決定!」

 

  聽到南發出奶音又生氣的模樣,讓彩瑛聽完後就笑了,而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喜歡這樣對女孩子說。

 

  「妳怎麼可以連生氣起來都那麼好看。」

 

  聽到彩瑛油嘴滑舌的話,南還真的就突然氣不起來,氣甚至還直接消了一大半,而情緒也被她自己的嘴角無情出賣,原本要給對方臉色看的,現在反而讓對方樂在其中。

 

  其實南在這一年想了很多,愧疚感雖人依舊在但沒有以前強烈,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何沒有繼續陪著彩瑛,在聽到彩瑛冒險手術的消息,更覺得自己當初應該別放開她,因為她其實更害怕從此失去對方。

 

  南面對著為自己拼過兩次命的女人,突然霸氣的說。

 

  「我會對妳負責的。」

 

  「嗯?」

 

  彩瑛對於南說的話覺得有趣,但她更想知道南打算怎麼對她負責。

 

  「妳想怎麼負責?」

 

  「妳未來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妳。」

 

  「喔?」

 

  聽到想做什麼這幾個字,讓彩瑛勾起意義不明的嘴角,讓南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有件事我忍了一年,妳的確是該陪我做一下⋯⋯」

 

  聽到做這個字讓南吞了口水,這時彩瑛早就開始緩緩逼近,就連RAY都趴著別過頭打算眼不見為淨,可惜耳朵卻關不起來。

 

  南也因為某人的靠近,一股燥熱感慢慢從心底爬升,但她心想,這人是要在這裡嗎?就在客廳?不先洗個澡嗎?

 

  這時彩瑛卻是突然一個轉身窩在南的懷裡,拿出口袋的手機,打開她用手機買好的電影。

 

  「先陪我看這部電影,我一直在等著妳陪我一起看。」

 

  原來彩瑛口中的電影就是她息影前的作品《SIXTEEN》,當初那部電影沒看成讓彩瑛心裡耿耿於懷,現在她終於可以用「看」的不再只是用聽的,所以她一定要南陪她看完這部電影。

 

  就像回到兩人分手的前一刻,把分開的這一年給好好接上。

 

  南抱著彩瑛看著電影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上,因為那不是她主演的電影以外,女主角還是那個她不想提起的人。

 

  南炙熱的雙唇跟修長的手都開始不安份起來,將唇緊靠著彩瑛的耳廓輕輕呼出熱氣,惹得專心看電影的人一陣搔癢,另外還故意將不算溫暖的手悄悄地從彩瑛衣服下襬探入,讓專心看電影的人硬是抖了一下。

 

  至於那部電影最後到底有沒有看完,大概也只有RAY知道但可千萬別問牠,牠大概也是沒眼看那兩人怎麼打得火熱,是如何填補這一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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