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公司本部長辦公室裡,有一個人坐在大位上翻閱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那個人每翻一頁眉頭愈皺,很快她的臉色只能用愁雲慘澹來形容。

 

  筆記本裡畫的幾個人物讓她非常在意,其中包含一個熟悉女人、一名中年婦女和一名青少年,而後面一些零星的紀錄看起來都還算正常,就這三張讓她沒辦法看過就算了。

 

  這本筆記本主要是拿來記一些初次見面的重要人物,以及未來可能要常見的人,本子的主人為了避免忘記還要時常翻閱,偶爾還會看到她加上一些新的註記。

 

  但現在正在翻閱本子的人始終不明白,那三張紀錄為什麼最終名字都指向同一個人。

 

  「都是名井南?這怎麼可能......」

 

  周子瑜邊翻著本子邊自言自語,一直不斷的在那三頁間來回翻閱,最後因為她怎樣都想不通,只好把筆記本蓋上洩氣地攤在辦公椅上。

 

  這幾個月裡,子瑜並沒有聽過彩瑛提起名井南以外的人,所以她對另外兩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對於這樣不合理的事情讓她想起一個可以求救的人。

 

  她迅速拿起私人手機撥出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對方才慵懶的接起應答,子瑜馬上就是禮貌地寒暄。

 

  「金博士您好,我是周秘書。」

 

  「子瑜啊~好久沒聯繫了,是彩瑛怎麼了嗎?」

 

  「是的,我有些問題需要請教您。」

 

  關於彩瑛臉盲的病情其實只有一人可以討論,那就是負責訓練記憶跟辨識能力的金多賢博士,同時也是彩瑛的私人心理醫生。

 

  金博士聽了子瑜的描述後在電話那頭皺起眉來,並要求子瑜將筆記本上的記錄拍照加密傳送給她,她在確認過那些圖像後沉默了一陣子,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跟子瑜說。

 

  「我問妳,最近彩瑛的認魚訓練還有持續在做嗎?」

 

  「有的,她有一直持續在做,而且每次都完全正確。」

 

  「嗯......那基本上就沒什麼大問題。」

 

  這對話對多賢來說很熟悉,在她最近一次彩瑛的諮詢時對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而最後她也是給了這樣的答案。

 

  而後來的日子裡,彩瑛也就沒有再質疑過自己臉盲症是不是愈來愈嚴重,也有好好的生活著所以她很放心。

 

  只是沒想到本人現在沒有問題,反倒是子瑜來關心彩瑛的臉盲是否有惡化,這狀況讓多賢語重心長的跟子瑜說。

 

  「子瑜啊,臉盲其實根本沒有惡化的問題,也無法靠自主訓練就有機會痊癒。」

 

  「嗯?妳說什麼?」

 

  子瑜一直以來會如此努力幫彩瑛訓練,就是期望有那麼一天好友的臉盲症能夠自然痊癒,但是身為臉盲訓練權威的金博士,還是忍不住開口告訴她這件殘忍的事實。

 

  而識別訓練的練習其實只是訓練而不是治療,為的是讓彩瑛能在社會上生存,而她的諮詢則是加強她的心理建設,要她好好面對自己的狀況並活下去。

 

  子瑜聽聞後嘆了口氣說。

 

  「謝謝妳金博士,剛剛說的事我都明白了。」

 

  「但換我有事要問妳。」

 

  「請說。」

 

  「關於那個名井南,是彩瑛認為很重要的人嗎?」

 

  「......嗯。」

 

  子瑜猶豫一會才回答她畢竟這是老闆的私事,可是多賢早已看過那些圖像也深知筆記本的重要性,基於醫生與病人的信任關係,子瑜還是證實了對方的疑惑,這時多賢才接著說。

 

  「不管彩瑛畫的畫像是不是跟妳認知的名井南相同,我只能說她心裡如果認定了這個人,其實不管對方長什麼樣子對彩瑛來說都不重要,這樣妳懂我的意思嗎?」

 

  「......嗯,我懂了......」

 

  原本對於這件事打算緊咬不放的子瑜,突然間冷靜下來,因為對於多賢說的話讓她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果她當面質疑彩瑛是否認錯人這件事,其實非常傷人,而她認為認錯的對象甚至是對方心裡最愛的人,這樣好像是她在嘲笑自己的好友連心愛的人都會認錯,這點的確是她要顧慮的,更基於兩人之間的友誼。

 

  多賢聽出子瑜語氣中對於質疑好友這件事感到懊悔,雖然翻閱彩瑛筆記本的事是彩瑛媽媽所允許的,畢竟副會長要求她注意女兒的一舉一動,當然包含臉盲的所有狀況。

 

  為了避免副會長擔心才會先行聯繫金博士,但對得到的答案反讓她心裡更加消沉,讓多賢感受到子瑜或許需要她心理諮商一下。

 

  「妳跟我其實都是一樣的角色,我們不是為了治好她而是在幫助她,所以從她的角度,我們也同樣不要用眼睛去判斷,試著用心去體諒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謝謝妳。」

 

  多賢聽到子瑜的道謝後勾起嘴角,雖然自己是大半夜被吵起來的但並不怪她。

 

  而跟多賢通話完的子瑜,把厚厚的筆記本放回彩瑛辦公桌的抽屜,她利用這次彩瑛跟南去度假的期間,也稍微安排幾天休息打算跟紗夏出門走走。

 

  原本打算在休假前,把那個任性的傢伙沒收尾的事情完成,更趁工作空檔翻了一下那本筆記本,結果卻知道了更糟的事實。

 

  對於彩瑛臉盲沒法好的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只好去找女友好好慰藉自己還比較實在,這所有的一切都等彩瑛回來後再做觀察,等確認都沒事後再跟副會長報告。

 

-

 

  另外關於名井南的異狀,還有一個人對於這件事情也非常好奇,甚至還一心想要查到底的樣子。

 

  平井桃開著自己的車來到一個偏僻的高架道路下,車子到了指定地點後並沒有熄火,她一直待在車上感覺是在等人。

 

  過沒一會,一個全身黑的男子戴著掩人耳目的鴨舌帽,走到車旁敲了平井桃車的車窗。

 

  桃在確認來人是誰後,解開車門鎖讓對方坐進副駕駛座裡,那人坐進車裡仍保持緊戒,並將幾張紙本資料跟照片交到平井桃手上,桃仔細地閱讀紙本上面的資料皺著眉頭。

 

  她對於這份私家偵探給的跟縱報告,裡面完全沒有提到她覺得奇怪的地方,盡是一些她已經接收到的小道消息感到非常不悅。

 

  「報告就這樣?」

 

  「嗯,看來她跟孫彩瑛又開始交往了。」

 

  私家偵探原以為平井桃是為了查名井南的緋聞才找他幫忙,所以對於自己找到這個答案的報告非常有自信,甚至認為自己已經達成任務可以準備收錢。

 

  「這事根本不用你查,我上網去八卦論壇逛逛就知道了!」

 

  「但你只是要我查她,也沒告訴我要查些什麼,我怎麼知道從何查起?」

 

  對於自己被洗臉的私家偵探有點不愉快,對方這樣質疑似乎是不想給錢的樣子。

 

  平井桃自己也知道給對方的方向其實很籠統,但又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因為她如果說「我覺得名井南可能會變身?」大概十個人裡有十個人會認為她是神經病。

 

  所以她才會花大錢派私家偵探日夜跟蹤,希望在這樣的緊迫盯人中,偵探也能發現跟她一樣的疑惑,只可惜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她是有聽出男子不耐煩的口氣,但還是覺得要她這樣就付錢她很不服氣,所以她開口詢問之前要對方想辦法拿到葬禮會場所有的監視鏡頭,畢竟那是她開始覺得奇怪的地方。

 

  因為私家偵探不知道平井桃要查什麼,所以在報告裡有寫到影片但表示沒察覺異狀,只是在桃特別提醒廁所附近走道的畫面,確實有些地方怪怪的他也說不上來,就因為不好解釋所以就沒特別提出。

 

  「這段影片或許妳可以親自看看。」

 

  私家偵探遞出他的手機,讓桃在他的手機上觀看,畢竟他用手段取得的影片是違法的行為,所以還是不要輕易流出去比較好。

 

  他試著解釋著手機裡的影片,表示他其實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他並沒有看到名井南是何時走進廁所的,但鏡頭確實是有拍到她走出廁所並與平井桃擦身而過的畫面。

 

  平井桃沒理會偵探說著自己已經過濾的言語,她仔細地看著影片中的每分每秒,發現那段時間有名婦人走進廁所而過沒多久換她走了進去,一直到她走出來又為了口紅走回去的這段時間,那名婦人都沒有再從廁所出來過。

 

  因為她是影片的當事人之一,所以她覺得那個婦人是真的消失了,而後來換來的卻是名井南的出現,甚至跟她擦肩而過還視而不見,她一想到就來氣。

 

  而私家偵探所關注的焦點並不是那個婦人,他甚至沒注意到婦人其實並沒有走出來,但只有平井桃知道有人憑空消失而有人卻突然出現。

 

  她看著手中的影片勾起壞笑,雖然這個片段無法說服常人認同她的假設,但也足以成為一個證據所以還是先拿在手上有備無患。

 

  「這影片傳給我。」

 

  「不行,這是違法取得的不能給妳,這樣可能會害到妳。」

 

  「馬上給我!不然我不付錢。」

 

  「這怎麼可以!」

 

  男人在心中取捨一下利弊,決定讓這件苦差事早點結案比較好,以免這女人又有藉口不付錢。

 

  可是給侵犯私人隱私的影片這件事是違法的,藉此他開口跟平井桃要了個數目不小的加費,還特別警告她如果影片外流的話,他跟她兩人都有可能會吃上官司,所以也是有點希望對方可以打退堂鼓。

 

  但如果對方付了錢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這樣平井桃自己也不會輕易將影片外流,他也等於是買到雙重的保險,更為了保住他私家偵探的招牌。

 

  「好,錢加給你,影片馬上傳來。」

 

  對方看著桃用手機馬上匯了所有的費用,他也用電話確認人頭帳戶收到的款項一元都沒少後,就馬上把影片傳送給對方。

 

  確認對方接收後自己馬上刪除影片,急著撇清自己跟平井桃間的交易關係,完成交易後對方馬上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那邊,而平井桃接著後面沒多久也把車給開走了。

 

  拿到影片的平井桃在家中不斷研究,心想她該如何證實她心中的假設,而且最好不是借她的手曝光那就更加完美。

 

  她不停翻閱著名井南過去的新聞,也不斷的跟心中的假設前後推理著,突然想到片場曾經出現的小女孩。

 

  只是那時的狀況跟影片其實有點相反,當時在片場是名井南匆匆跑走後換來湊崎紗夏帶著孩子出現,更不用說那孩子是多會演戲而且完全不會怯場。

 

  她甚至還記得那次的拍戲時間,是名井南簽約時要求要放假休息的時間,再加上她翻閱著名井南過去的花邊新聞,通通巧妙的隔著一個月上下,也都剛好是名井南突然落跑或簽約休息的時間。

 

  「不會吧......真的假的!」

 

  平井桃對於自己的猜測興奮到覺得快要瘋掉,血液突然間像是在沸騰一樣,彷彿看到南前輩就像隻被她逼到絕境的獵物,想像名井南知道時驚慌的模樣就讓她嘴角不自覺上揚,感覺只要稍不注意嘴角就會裂開一樣。

 

  她躺在床上滿意的閉上眼睛,在心裡決定要來好好導一齣名井南的新戲,這齣戲不僅可以讓對方身敗名裂甚至被當怪物看待,或許她還能用演員的身分刊登在科學期刊上也說不定。

 

  她開心地在心裡描繪著劇本,決定等睡飽以後再來替南前輩安排一些新的差事,以免前輩因為拍完朴導的戲後沒戲可演而感到無聊。

  

  或許對方一聽到她的精心安排,還會特別感謝自己賞她一口飯吃,只不過那是名井南的最後一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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