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政商名流間流傳著一個有名的午餐聚會,只有被那些政商界大老挑選上的人才能參加這個餐聚,而今日這聚會最大的亮點就是Once-Air航空公司的代表-林娜璉,她就是這次午餐聚會邀請的座上賓。
近日她的公司因為推出了抽一元機票的活動得到了民眾很大的迴響,在這一季的財報上出現了比以往更好的成績,這也就是她為什麼每天努力工作的原因,既然不能在血緣上贏過彩瑛至少要讓自己的公司做出成績,她不想在未來的繼承權之戰不只輸給了血緣關係還輸了能力。
這次因為她主導設計的活動讓公司瞬間在投資圈有了一點討論度,老實說比起孫彩瑛其實知道林娜璉跟世界集團有關係的政經人士並不多,所以今日的聚會一直讓林娜璉覺得她是靠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
這場聚會中,政商界大老讓美麗的她坐在長方形餐桌主位的位置上,而在場同桌吃飯的人都是一群在政商界上的老屁股,他們霸著高位不做事也不退休盡搞這些心態可議的聚會,整天只會吃飯喝酒聊投資聊女人聊是非,不說他們是男人別人還會以為是在說菜市場的大嬸們。
正因為他們掌握著韓國龐大的現金跟投資決策,才讓這些想要努力爭取投資的年輕人不得已要來陪笑吃飯。
「今天這聚會真開心!有娜璉陪我們一起吃飯,這牛排都突然變得特別好吃了!哈哈哈。」
「您客氣了,是這牛排本來就很好吃。」
老實說娜璉雖然被邀請時還蠻開心的,畢竟這是一場沒人能隨意參加的聚會,但看到同桌這些色瞇瞇老頭的嘴臉,她其實有點食不下嚥。
更不用說從她坐下來開始,這些人就不斷的稱讚她的臉蛋多漂亮,穿的衣服有多好看,還一直說她的身材比那些專業模特兒都好,不只沒有說到任何投資的事更不斷的在她酒杯裡倒酒。
如果不特別說明,還會讓人以為這是有美女坐檯的高級酒店。
因為中間沒營養的話題讓娜璉是一句都沒聽進耳裡,直到離她最近的色老頭提到了一個名字才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說到妳那個妹妹孫彩瑛真的是很不會做人,已經邀請她過來聚會很多次都直接拒絕,要不是她是世界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我們才懶得搭理她。」
「對啊!對啊!還是娜璉最給我們面子,人溫柔又美麗,這樣子大家吃飯才會開心嘛。」
對於在座眾人一起數落著自己的妹妹,娜璉其實很不開心,不管她們有沒有血緣關係妹妹還是妹妹,她們在商場上爭高低但不代表能讓外人講自己家人的是非。
「彩瑛她比較忙所以沒有辦法過來,就由我代表來聚餐就好了,也謝謝您們看中我的能力邀我一起吃飯。」
「NO.NO.NO!能在這邊跟我們聚餐最大的重點不是能力。」
「嗯?不是能力那是什麼?」
「是妳的天生麗質,再多的努力都贏不過妳天生擁有的這些東西,哈哈哈。」
在座的老男人都笑了,他們這種聚會是一般的交際應酬沒錯,但本來就不是要拿來講正事的,純粹是找人來吃飯消遣的,尤其是找這種長得漂亮家世背景又好的是最完美的,自己如果吃不到還能替自己兒子找找對象,至於這被邀約的人有多少能力,他們壓根兒就沒有興趣知道。
就像他們想找孫彩瑛來吃飯也不是因為她的能力好,而是因為她一定會是世界集團的繼承人,當然希望早些一步可以打好關係,再來是她這個狂妄的傢伙其實也長得挺好看。
而現在最想邀約她的原因,更是因為她交了一個叫名井南的女朋友,畢竟他們在座的人曾經也有叫人去名井南的公司談價碼陪吃陪喝,去交涉的人不只碰了一鼻子的灰還被掃地出門。
大家都想叫孫彩瑛來聚餐並帶上她的女人,希望能藉這個機會親眼目睹那女人的美貌跟身材,最好還能摸上一把就像現在一樣。
娜璉因為聽了他們的對話內容真的非常不高興,想要自己倒杯紅酒來喝穩定一下情緒,沒想到隔壁的老傢伙藉想幫她倒酒趁機一把摸上她拿紅酒瓶的手,娜璉因被那人故意碰到手感到非常不舒服,就馬上將手大力的縮了回來,這一縮就不小心讓紅酒瓶掉在地上破了。
上等的紅酒就這樣灑了一地,紅酒潑到了她名牌的高跟鞋不說,碎片還不小心劃過了她的絲襪,並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了細細的血痕。
「妳看看妳,我說女人就不要自己倒酒,弱不禁風的連酒瓶都拿不穩,這種倒酒的事讓男人來做就好,女人就只有漂漂亮亮的喝酒就好。」
老男人眼裡透露出輕蔑的目光,還說出了讓人聽不下去的狗話,他話一說完就馬上叫服務生再拿一瓶上等的紅酒過來,但娜璉卻在服務生點頭示意知道的同時也站了起來說了一句。
「我吃飽了,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話一講完就拿了隨身的包包一轉頭就離開了那個骯髒的地方,走到不遠處還聽到那群老男人在那邊嘻嘻笑笑的,似乎都在怪剛剛那個吃娜璉豆腐的人把好不容易邀約到的美女給嚇跑了。
娜璉走出餐廳後直直的走向了自己的紅色頂級轎車,大力的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馬上發動車子毫不猶豫大力的踩下油門一連衝了好幾條街口,直到一個大十字路口遇上了紅燈才緊急踩了煞車停下來。
她忍不住的生氣捶打著自己的方向盤好幾下,一臉挫敗的樣子把頭靠在方向盤上休息,她試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跟情緒,希望自己不要被這種鳥事情給打敗。
隨著綠燈亮起,娜璉依舊沒將頭離開方向盤,直到後面的車不耐煩的長按喇叭,才讓娜璉再次的抬起頭來,但她的心情依舊是非常低落。
因為後方車的不斷催促,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進了不遠處大馬路旁的自動洗車場,她強打精神依照員工的指示把車停到了洗車的預備位置,聽著員工指令將所有車窗關好鎖上,並將排檔器打到了空檔。
紅色轎車因為自動洗車機的拉引,緩緩進入了長長的洗車隧道中,隨著機器開始沖水及清潔圓筒刷的運作聲響起,娜璉這時才不爭氣的掉下眼淚哭出聲音。
她氣自己為什麼要參加這場聚會,她氣自己為什麼老是輸給彩瑛,她氣自己為什麼那麼努力了還是輸給了這個世界所創造的所有不平等。
她在機器運轉聲大作的自動洗車機裡放聲大哭,就像是要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就把這輩子的委屈一口氣都哭完一樣。
隨著機器的拉引娜璉周圍的機器運轉聲音開始變小,最後只剩下了吹風機器拼命的吹出強風,把紅色轎車上大部分的水都吹到了地上,娜璉就在周圍只剩風聲的時候停止了哭泣。
她試圖用深呼吸來打起精神,並把臉上的淚痕用手背隨意的擦乾,反正等她車開到公司她應該已經能調整好自己,而這裡也沒有人認識她或在意她。
所以她頂著通紅的雙眼跟一個紅通通的鼻子,隨著自動洗車流程的結束將車的排檔器打到D檔,聽從員工指示把車往前開了一點,讓洗車場員工將剩下沒吹乾的水用浴巾給擦拭乾淨,她也沒有留意到有人靠近她的車旁。
她突然聽到了有人敲了敲她駕駛座這邊的窗戶才反應過來並將防窺車窗降下,她頭也沒抬的先轉向副駕駛座,從隨身包包裡拿出自己的錢包,並同時出聲詢問了對方。
「洗車多少錢?」
她問完話見對方沒有回答才抬頭看了一下,不看還好一看就是那張好看到讓人迷戀的臉,這時車窗旁的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
娜璉看著這人針對她的問題,好像沒有打算要回答的意思,她依舊是當作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洗車多少錢?」
「妳哭了?」
「誰哭了,妳看錯了。」
「可是妳眼睛紅紅的。」
「洗車到底要多少錢?」
娜璉完全不想回答俞定延的問題,只是想趕快付錢離開這個地方,這時定延都還沒能回答娜璉的問題,遠處就傳來店長告知定延打工的時間到了,要她趕快下班的聲音。
這時定延就看著車裡的娜璉揚起了好看的嘴角,將洗車的費用趕緊告訴了她。
「是一杯咖啡的錢。」
「嗯?」
「我的意思是洗車的錢我幫妳付,然後妳請我一杯咖啡。」
「⋯好。」
娜璉因為之前就想要問這個人孫彩瑛跟名井南的事情,所以定延的這個提議根本就是自投羅網,剛好可以藉這個機會問問兩人的事。
她等定延快速的換下制服小跑步上了她的車,她就踩下油門將她載到了一間高檔餐廳,選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娜璉身為請客的人,她迅速的幫對方跟自己都點好了餐點,接著就是等佳餚送上來了,因為剛剛那個倒人胃口的午餐聚會,根本讓她沒吃上幾口食物,所以定延的提議也剛好讓她可以好好吃上一頓飯。
「妳為什麼哭?」
「誰說我哭了。」
「有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心裡會好過一點。」
「我沒有不開心的事。」
定延就是因爲看到娜璉眼睛紅紅的,才想說自己是不是可以幫她些什麼,畢竟以後是要當可以讓人告解的神職人員,現在的傾聽也算是一種實習吧。
但對方看起來並沒有想要說的樣子,這部分讓充滿服務熱誠的定延顯得有點挫敗,但更挫敗的是坐在對面的林娜璉小姐,現在開心的吃著自己點的上等五分熟牛排,而自己卻只有一杯用高級骨瓷茶杯裝的黑咖啡而已。
「早知道就說一客牛排的錢了。」
「是妳自己說請妳一杯咖啡的。」
「那是因為我聽店長說妳有到店裡找我,好像有事情的樣子,才想說用一杯咖啡的時間聊聊是什麼事情。」
「就只是要問我妹跟名井南的事情而已。」
「但這件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妳真的應該問當事人才對。」
說完話的定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剛泡好的美式咖啡,娜璉看著眼前的人覺得這人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卻打死也不想透露給她,所以覺得自己一直追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那妳是不是喜歡我?」
娜璉冷不防的突然說出這句話,讓小心喝著咖啡的定延差點沒被燙個半死,她心想眼前的小姐這話也講得太直白了點,定延雖然覺得娜璉真的長得很漂亮,但認真講起來還談不上喜歡,她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定延有點詫異趕緊回話。
「妳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妳太常故意出現在我面前就連今天也一樣,我懷疑妳哪天就會跟蹤我回家。」
「大小姐妳真的想太多了,我沒有喜歡妳也沒有跟蹤妳,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定延說完話後就收到南傳來的訊息。
"幫我回家接Ray到紗夏家,快!"
看到這封訊息以後,她就馬上用小湯匙迅速的攪拌著眼前的黑咖啡並大口大口的吹氣,就像打算讓黑咖啡瞬間冷卻一樣。
娜璉看到定延奇怪的舉動,想說這人是不是因為被講中她心裡的秘密,所以想要趕快逃離現場,但娜璉並不在意定延喜歡她,畢竟對於定延的這份喜歡,怎麼看都是取決於自己才對。
「我又沒有要趕妳走,妳急什麼。」
「你不急我急啊,我還有打工要先走了。」
定延一說完就把黑咖啡一口乾了,拿了放在大腿上的餐巾擦了嘴角,把用過的餐巾放在桌上就起身離開了位置,娜璉並沒有開口留她,畢竟對她來說眼前的人也不過是個蹭了杯咖啡的人而已。
「謝謝妳的咖啡,我先走了,再見。」
定延還是禮貌的答謝了娜璉請她喝咖啡,就在轉身時娜璉叫住了她。
「妳叫什麼名字?」
「定延,俞定延。」
「妳有固定上班的地方嗎?」
「基本上沒有,但最近是有個地方蠻固定的但不重要,妳還有什麼事嗎?」
「或許又有事想問妳,所以想知道怎麼找妳。」
「嗯⋯那就禱告吧。」
定延說完禱告這句話轉身就溜了,娜璉連喊了幾聲「誒!」她也不理,定延可不想被眼前的女人給纏上,更何況她也已經有自己的電話不是,只是就算她打電話來,她也不打算告訴她自己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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