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單的雅房一張單人床,有一個人被腦中的槍聲所驚醒,這狀況困擾了她很久,醫生說這叫做「爆炸頭症候群」,除了排除自身壓力以外,大概是無藥可醫。

 

  彩瑛坐起身按著發疼的腦袋,從大學開始她就時常被惡夢驚醒,永遠都是一顆子彈貫穿自己腦袋,然後夢中有自己的好友還有一個她看不清楚的人。

 

  彩瑛輕輕地嘆口氣,就拿起床頭的手機撥出電話。

 

  「What's up bro ?」

 

  「幫我請假,頭疼。」

 

  「又頭疼?做惡夢了?」

 

  「嗯。」

 

  「好,幫你跟朴大說。」

 

  「謝了兄弟。」

 

  「客氣什麼!智障喔!」

 

  彩瑛被多賢罵完智障就被掛掉電話,但她沒有躺回床上,而是起身梳洗還換上外出的衣服,背著包包就走出門了。

 

  她一個人來到漢江旁,找到那棵喜歡的樹就坐下來,江的對岸大樓林立車水馬龍,卻不影響她獨自欣賞江邊鬧中取靜的美景。

 

  只要一做那個同樣的夢她就會想來這裡,覺得在這裡的她很平靜,就算自己被生活困著被工作逼著,還是有個安靜的地方可以讓她稍稍喘息。

 

  她拿出包裡的素描本翻開空白頁,咬著鉛筆思考著,想畫出夢裡的那個女人,卻總是畫不出完整的五官,只能畫出對方一頭長髮還有漂亮的柳眉,最後在高挺鼻樑側邊輕點一下後就停止。

 

  她畫不出夢裡對方痛苦的神情跟難過的雙眼,更畫不出對方欲言又止而顫抖的雙唇,特別請假的她在今天依舊是沒有進展。

 

  這時突然有人一巴掌拍響她的後腦勺。

 

  「又跑來這?」

 

  原來是多賢不止替彩瑛請假,也順便幫自己請了!更跑去子瑜的咖啡店買了咖啡跟麵包,再來就直覺的跑來這裡,果然不出所料。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

 

  「大概是用膝蓋想的。」

 

  多賢調侃自己好友,明明每次頭痛都不留在租屋處休息,硬是跑來這裡畫畫看著一成不變的風景。

 

  彩瑛接過好友手中紙袋打開就吃了,一句謝謝都沒有,讓多賢不禁白眼好友,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不用說謝謝?」

 

  「才不要!等等又被罵。」

 

  彩瑛一說完多賢就笑翻了,原來是有人因為被掛電話而記仇,但多賢其實也不需要彩瑛的謝謝,反而是她需要跟彩瑛說謝謝才是。

 

   如果沒有對方在,她的大學生活多無聊還有作業誰幫忙,當然還有許多討好桃學姊的禮物,都是旁邊這個人出手的,也讓自己最終順利成為一塊可口的豆腐,給人輕鬆夾走還放進碗裡吃掉?

 

  多賢把彩瑛暫時放在身旁的素描本拿起來,看著上面畫的人發出嘖的一聲,引起彩瑛的注意,心想這畫是怎麼了嗎?

 

  「我覺得這畫愈看愈像一個人。」

 

   「誰?」

 

  「南學姐。」

 

  聽到南的名字,有人差點把口中的咖啡吐出來,心想這人是哪來的想法就因為鼻側的痣?這畫只是她夢裡的一個人,是一個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彩瑛馬上放下食物把素描本搶回來,換她給了好友一記白眼。

 

  「我畫的是我夢裡的人。」

 

  「那就是夢中情人囉!」

 

  有人一說完就止不住大笑,覺得這人喜歡一個人的講法真老套,多賢覺得彩瑛從以前就常常偷瞄南學姐,但卻怎樣都不肯主動更近一步相處,反而是南學姐大氣把彩瑛像當作親人看待,從大學時就會三不五時到教室等彩瑛下課,又或者像現在這樣......

 

  「我看我該走了。」

 

  「為何?」

 

  多賢起身拍了褲子,沒有正面回覆她的問題,只是出聲暗示。

 

  「這位置該留給另一個人。」

 

  多賢說完就笑的曖昧,在走前又賞彩瑛後腦一巴掌就轉頭逃跑,留下彩瑛摸著被拍疼的頭嘟著嘴生氣,覺得自己下次一定要報仇!

 

  她看著多賢離開後,就轉身回來繼續靠著大樹,將剛剛取下的耳機塞回耳裡,播放著剛剛沒聽完的情歌,那首歌淒涼的感覺很適合她的夢境,覺得夢裡的自己很孤單就像歌詞裡寫的一樣。

 

  明白落單了的愛,不存在......

 

  有人輕輕哼著歌,根本沒注意到有人正慢慢靠近,彩瑛其實一直都沒有被誰落下,但她自己卻不明白。

 

  名井南今日打卡上班後看不到她最愛的學妹,自然想到這裡,這裡一直都是兩人共同的回憶,不管是大學還是現在,彩瑛都不曾離開這個地方,就像怕人找不到她一樣。

 

  多賢就是遠遠就看到南學姐,才識相的先行離開,她知道好友面對南學姐的感情,一直沒辦法放開心去接受,但卻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她不會喜歡我的。」彩瑛總是這樣說著。

 

  不信任的感覺存在彩瑛心裡,想法也異常堅定,每當她一再地看不清夢裡的那張臉時,心裡的不安感就會更加強烈,就算真的喜歡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是怕被背叛還是怕被傷害她也不清楚,只是看著南學姊亮麗的外表,覺得平凡的自己也不太可能成為對方的唯一,未來也只是砲灰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自己的喜歡。

 

-

 

  名井南第一次遇到孫彩瑛是在大學附近的咖啡店,在那次以後名井南大概就沒辦法忘記對方的名字跟她的樣子,相遇的場景名井南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在她主動開口問到對方名字後就像打開了一扇門,她也藉著機會主動地介紹自己。

 

  「我叫名井南。」

 

  彩瑛聽完對方名字後其實沒什麼特別反應,只知道對方不是韓國人但講話卻沒有什麼口音,而對方輕柔地聲音聽起來蠻舒服的。

 

  但當對方又接著開口表達友善時,似乎就觸動彩瑛某塊深藏的記憶。

 

  「南,叫我南就可以了。」

 

  原來只需要聽到一個字就足以把人抽離現實,在彩瑛自己都未察覺的記憶裡其實存在著一個字,而那個字還是他自己主動去得知的。

 

  南,曾是個沒有姓氏的女人,獨自待在沒辦法掌握生命的地方被人呼來喚去,南亦是難,這個名字有著可憐的記憶,也讓彩瑛的腦裡莫名地說起故事。

 

  彩瑛想隨著對方釋出的善意喚出對方的名,但她沒有辦法,那個字就像魚刺般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就只是卡著,最後也只能微笑點頭做個有禮貌的人。

 

  南面對這狀況心裡有點失望,第一次主動搭訕就遇到冰山般的人,但對方看起來並不像個內向的人,畢竟是對方主動問了她眼前的空位希望可以坐下。

 

  沒想到對方真的只是想找個地方坐下,並沒有想要認識她的意思,這大概也是名井南始料未及的,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太過自戀,才會以為自己的主動可以獲得對方的興趣。

 

  本該是一張桌子兩個不同的世界,有人卻想跨進她未知的世界,積極地讓人害怕,讓孫彩瑛心裡有點反抗,心想難道各自安好靜靜喝著咖啡不好嗎?

 

  不好,名井南不想。

 

  她又開口問了對方是不是在念書?是不是在這附近的大學?還直接問對方科系跟年級?一連串的問題讓彩瑛覺得自己是不是正在被面試,但口嫌體正直的人還是乖乖回答了,因為放對方一個人自言自語好像不太禮貌,也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就像普通聊天。

 

  直到自家好友出現才拯救了她,所以才一句再見都沒說就逃跑了。

 

  彩瑛原以為跟對方只會是一面之緣,直到她看到大學的第一堂班會走進來的人以後,就覺得這一切一定是命運在捉弄人,更糟的是好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快看快看,她就是我在PUB遇到的人!」

 

  看向好友指著的人正跟台上另一個看似社團幹部的人交談,她此時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希望好友就當作以前那些一夜情的對象就好,千萬別留戀!下一個會更好!

 

  但事與願違,彩瑛也是第一次想掐死好友。

 

   「這是緣分!她原本不想繼續聯絡的,我看這是上天的旨意,非追她不可了!」

 

  「天真!誰來救救這個智障!」彩瑛在心裡吶喊著,對方都不想聯絡了,到底哪來是上天的旨意,根本是她自己不爽被對方不聯絡吧,自尊心作祟!但也不要拖她下水。

 

  只是又來不及了,有人正熱情地揮著手引起對方注意了......多賢的舉動引起台上的人注意,彩瑛同時也看到有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心想該死,當初回答的那些問題就像被對方甕中捉鱉一樣。

 

  她現在完全可以想像對方是如何在心裡嘲笑她,她再怎麼不想認識再怎麼想逃跑,對方早就知道如何找到她,其實自己根本逃都逃不了,真是上天捉弄。

 

  看來只能重考大學了,只是這樣來得及嗎?彩瑛絕望地思考著。

 

  社團幹部說明完招生內容後,照道理應該會馬上離開教室到下一個教室去,沒想到對方卻是特別走下台,帶著身旁的平井桃一起走到她跟多賢面前。

 

  彩瑛不解旁邊的金多賢為何如此興奮,馬上就跟桃學姊打了招呼好像很熟的樣子,只見桃學姊也是禮貌的笑著,說著很巧不帶任何情緒。

 

  「我們又見面了。」

 

  現在這句是名井南說的,彩瑛努力撐起笑容擠出差不多的一句話,跟好友完全是不一樣的心情,而全班的人現在也都知道這四個人認識了,未來想裝作不認識都不可以了。

 

  因為社團招生行程的關係,名井南跟平井桃只好先離開這間教室,桃學姊是走的大方,彩瑛自己則是鬆了一口氣,但好友卻是一臉沮喪,真是沒用的傢伙。

 

  彩瑛看到好友那種臉實在無法不幫她,只好鼓勵她幾句要她不要灰心,她這個做朋友的一定會幫她,她話才剛說完馬上就換來多賢閃亮亮的眼睛,看來自己是中了好友的圈套,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走出教室後的那兩個人,南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向桃說了一句。

 

  「妳不覺得那個學妹白的很像豆腐嗎?像你最喜歡的豆腐。」

 

  豆腐二字讓桃放慢腳步,讓被她拋在後面的室友慢慢跟上,皺了一下眉頭若有所思的說。

 

  「被你那麼一說還真的很像,除了白以外......吃起來也蠻像豆腐的,嫩嫩的還很有彈性......」

 

  桃竟然因為南的一句話,開始認真地回想那一晚的狀況,覺得自己怎麼有點後知後覺,對方不只是塊豆腐,重點還特別好吃,她對自己對美食的疏忽感到失望,竟然還要室友提醒。

 

  「吃?你已經吃過了?」

 

  「沒、沒事。」

 

  南看著桃慌張的回答,回想她遇到彩瑛的前晚,有人徹夜未歸看來確實是吃了一頓好的,這狀況讓南突然腹黑了起來,硬是調侃了對方。

 

  「之前問你要不要跟豆腐在一起,看來你這下夢想可以成真了,請好好把握。」

 

  南說的正經卻憋著笑,當事人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但也因為南的一句話,讓桃的腦子住進一塊好吃的豆腐,最後她給了南一個不失禮貌地微笑。

 

  後續就不說兩人的直屬學妹是誰,這大概就是這大學裡最黑箱的作業了,這結果讓一個人是愁容滿面,但另一個人卻是歡喜鼓舞,還感嘆著四人的相遇真是有緣。

 

  然而身為學姊照顧直屬學妹是天經地義,孫彩瑛也就被自己的學姊名井南好好照顧了一番。

 

  彩瑛每天課堂上的咖啡,南總是會提早去子瑜的咖啡店為她帶上一杯,在期中考前夕還會拖著彩瑛去咖啡店溫習要考的科目,但咖啡店老闆明顯是不太歡迎這兩個大學生,但她們也沒理會周老闆的想法,各自點上一杯咖啡就是坐一整個下午。

 

  但彩瑛最受不了的地方,就是學姊總是緊貼她的手臂教她不會的地方,那種不好仔細形容的觸感讓她臉上發燙,不由自主的吞嚥口水也不敢亂動,她真心覺得學姊可以保持多一點點的距離,這樣才能有效學習,不會分心。

 

  只是在考出好成績以後,彩瑛又會忘了那些身體上接觸的不自在,她真的在學姊身上得到很多,自己卻什麼都沒有付出,但名井南卻總是一股沒關係的感覺。

 

  溫暖是世上最毒的毒藥,彩瑛正深受其害,那種依賴的感覺足以致命,她從不覺得才貌雙全的學姊,會有可能喜歡上一個普普通通的自己。

 

  總覺得學姊是不是喜歡逗著自己玩的,彩瑛常常這樣疑惑著。

 

  看過名井南情人節收過的花跟巧克力,就可以理解彩瑛現在的感受,那種強烈的對比讓她變得渺小也不敢多想,或許這一切只是學姊對學妹的照顧,自己如果想錯了那該有多蠢。

 

  「彩瑛?」

 

  南喚了有點失神的人,覺得對方今天狀況不太好,但彩瑛對於南的關心只是搖頭,沒有說出最近老做夢睡不好的事,尤其是遇到南學姊以後就常做著相同的夢。

 

  夢裡令人不解地場景讓彩瑛感到不安,就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

 

  南聽完彩瑛的話點點頭,把桌上的東西都收好就起身,準備跟彩瑛一起離開咖啡店,期末考雖然重要但身體跟心理更重要,南不想彩瑛因為課業壓力而感到疲憊或不開心。

 

  兩人一踏出店門外,準備轉頭離開的彩瑛被南給直接叫住。

 

  「我陪你走回去。我有點不放心,你看起來心神不寧的。」

 

  學姊真的很溫暖,彩瑛這樣認為但還是搖了頭,表示她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但南學姊卻比想像中強硬,快步走到她身旁一手接過她手上幾本書,硬是往前踏了幾步,這其實已經不叫陪了而是叫對方快跟上,讓彩瑛勾起無奈的嘴角,勉為其難的跟了上去。

 

  南其實並不清楚彩瑛的家在哪裡,只能跟著彩瑛的步伐走著,最終兩人走到漢江旁的河濱道路上。

 

  傍晚的涼風讓兩人舒服地走著,而彩瑛就突然轉身停在一棵大樹前,這舉動讓南也一起望向那棵大樹。

 

  「我都不知道這裡有棵那麼大的樹。」

 

  南看著眼前的樹不可思議地說著,自己來到這個城市比彩瑛早兩年,如果今天沒跟彩瑛一起走這段路就不會來到這河濱,更不會看見這棵特別的樹。

 

  就算自己室友遛狗的路線聽說也是這裡,她未曾跟過一次,桃曾說過遛狗時偶爾會遇到她最疼愛的學妹,故意說出來想讓南羨慕,最好以後也可以一起出門遛狗但都沒有成功。

 

  「我很喜歡坐在這裡發呆。」

 

  彩瑛難得說出自己私底下的生活,聽起來只是一件小事卻對名井南而言格外珍貴,彩瑛對南從未展現出熱情或聊過心裡的事,所以也讓南停下繼續前行的腳步,想感受一下屬於彩瑛的世界。

 

  「那要坐一下嗎?」

 

  南向彩瑛小心地提議著,換來對方的點頭和微笑,好像彩瑛剛剛的疲累跟不舒服,因為她的提議而好了一半,兩人就一起坐在樹下看著對面河岸。

 

  傍晚是一天中比較涼爽的時段,很多忙碌完的人都會出來走走散步,或者是一些剛放學的孩子正在追逐嬉戲,也有人溜著小狗跟室友每日的行程一樣。

 

  兩人只是靜默著沒有交談,那是不是就沒有交心,大概也沒有人會知道,有時候只是想靜靜地坐著,但也會想要有人陪在身旁就算不說話也沒關係,現在的彩瑛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

 

  一個人沒有不好,但兩個人是不是會更好一點,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畢竟相愛容易相處難,更何況她也不知道旁邊的人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就這樣坐著發呆對方會感到無聊嗎?

 

  不輕易讓人知道妳在乎她或喜歡她,這是彩瑛保護自己的方式,就連新認識的朋友也是一樣,看看她的損友就知道,偶爾就會有這樣的感覺真的是打算吃定她了,兩人是羈絆也是牽絆總是拉扯著。

 

  但心裡原本的那個羈絆最近可好了,該死的損友多賢看來心是確定飛了,整天女友女友喊個不停,跟桃學姊不是約會就是吃東西,雖然沒有這人常常騷擾有點不習慣,但桃學姊也是真的對多賢很好,讓她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可以免於被繼續荼毒。

 

  「桃妳看!彩瑛又坐在那棵大樹下了!」

 

  陪著女友溜狗的人興奮的指著某個方向,馬上就伸手拉住女友,想飛奔到朋友身邊好嚇對方一大跳,看對方驚慌失措的樣子肯定很好笑。

 

  但這種像看到主人就衝去的舉動卻被平井桃給制止,還用Boo跟Dobby兩隻狗狗的牽繩纏住這個不受控的人類好幾個圈,就像多賢其實是桃的第三隻寵物一樣,而兩隻寵物前輩早就坐正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不准去!妳難道沒看到旁邊有別人嗎?」

 

  「旁邊?」

 

  這時候多賢才用她的鷹眼仔細一看,才發覺好友身旁多坐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漂亮的南學姊,但多賢心想是南學姊又怎樣,難道就因為這樣她就不能找朋友嗎?

 

  多賢的一臉疑惑,終於讓桃知道為什麼彩瑛會無法理解南的刻意接近是一種獻殷勤,原來是隔壁這個人更加纏人,才會讓彩瑛如此習以為常,南所做的一切就是朋友而已,有時候太好的友誼顯得曖昧,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初彩瑛的陪伴都給了旁邊這個人,多賢真的是個最幸運的朋友,明明就是個那麼見色忘友的人,彩瑛卻沒有真正嫌棄過她。

 

  「妳已經有了我,還要霸占彩瑛?」

 

  桃故意吃味的說著讓多賢皺了眉頭,心想這根本就是兩回事為什麼要混為一談,更何況只是打招呼,這樣說也太嚴重了點。

 

  「就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多賢一臉不滿著說著,但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牽繩愈纏愈緊,似乎是主人怕不注意一鬆手就有人去壞別人的好事。

 

  「我今天不想走這條了,換邊走。」

 

  有人一說完就馬上轉向,不想讓某人多存在這裡一秒鐘好引起彩瑛的注意,多賢的前輩們也都自動自發轉向,就只有一隻特別不聽話一心想往那個方向走。

 

  看到多賢打死不動的反應,桃也只能搖頭嘆息,兩人就只是朋友而已,是有需要那麼黏的嗎?這人到床上也沒看她還帶朋友一起,但桃也不想問多賢的意見就是了。

 

  「邊走邊說,我告訴妳原因。」

 

  桃說的話終於讓想破頭也想不通的多賢轉向,多賢真的不懂自己為什麼連去打個招呼都不行,雖然桃真的很想一掌拍響多賢的腦袋,但就怕有人一疼馬上就跑去跟朋友苦訴。

 

  桃就在遛狗的路上,把南在咖啡店一直等待的故事告訴多賢,而南有天從咖啡店回來後就向她提起彩瑛這個名字,雖然對彩瑛這人認識的資訊不多,但也足以可以順利找到對方。

 

  往後南就沒像之前那麼常待在咖啡店裡發呆,但原因是說她喜歡的位置被別人給坐走了還幾乎是每天,所以她也就放棄一直以來的習慣,最後在學校裡又再次遇見孫彩瑛。

 

  「我覺得南當初一直在等待的就是彩瑛,是不是有點玄。」

 

  多賢聽完後沒有嘲笑這些不切實際的言論,反而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但也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好友坐的那棵樹的方向,就回過頭給桃一個點頭一個微笑,最後主動牽起桃的手繼續遛著狗。

 

  多賢從那天以後就變得有點奇怪,讓彩瑛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這人不再常常跟她一起下課或者吵著要去哪裡又去哪,而多賢的見色忘友是常有的事,但也從來沒有那麼嚴重過。

 

  在那些沒能一起下課的日子,後面接著就會出現的就是桃學姊跟南學姊兩人,最終四個人就會重新分配成兩組各自離開,彩瑛不會因為多賢的離開而落單,而是有另一個人陪在她的身旁。

 

  所以只要是雙數,就不會有人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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