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賢在要上班前才回到與彩瑛的宿舍,彩瑛早已在打理自己的衣著,多賢則是打算先沖個澡,把身上從南那帶回來的煽情氣味給徹底洗淨,似乎是一點都不願意分享給自己好友。 

 

  宿舍的淋浴間與睡房隔著一道薄薄的木板門,多賢從裡面向外發出聲音,叫了好友的名字。

 

  「彩瑛?」

 

  「嗯?」

 

  只有兩人的房間裡,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彩瑛耳裡,她輕鬆的回應多賢的叫喚,等待著多賢的下一句。

 

  「我想離開這裡。」

 

  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讓彩瑛有點訝異,她對於非常喜歡這裡的多賢,提出一個讓她雙手贊成的好消息,她就趕緊應了聲。

 

  「當然好!」

 

  多賢聽到彩瑛的答覆後勾起嘴角,再次伸手打開花灑,將剛剛抹在身上的泡沫沖洗得一乾二淨,確定一身清爽後才包著浴巾踏出淋浴間,彩瑛也沒有想要迴避的意思。

 

  兩人妳看我、我看妳的日子幾乎是每天,這一點刺激對彩瑛來說根本跟呼吸一樣平常,但對於多賢提的事情,她還是想確認一下好友的想法,是什麼原因讓她想離開現在這個舒適圈。

 

  「為什麼突然想離開?」

 

  「為了妳。」

 

  「我才不信。」

 

  彩瑛不相信多賢的甜言蜜語,兩人的相處一向都是她聽多賢的話,就因為她長她那麼一歲的關係,也從她有印象開始,多賢就一直跟她相處在一起。

 

  所以她知道多賢對於現在的生活其實很滿意,一點都不想再回去髒亂的市集跟那個破舊的狗窩,這裡就如周子瑜所說的一樣,有得吃有得玩還有得睡,只是必須以這裡為重,寸步不離。

 

  對於要離開這裡,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她們是因何事進來這裡,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好聽是跟著朴志效混其實是先求個庇護,在外頭有很多人正在找尋殺死城西角頭的兩個可疑人物。

 

  但不尋求庇護選擇離開也不是不行,就是自己的命必須自己擔,但這些比起彩瑛所嚮往的對岸,她一點也不害怕,最多就是先逃離T市,逃離她一出生就一直待著的地方。

 

  就在彩瑛還在思考,要如何跟周子瑜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多賢就接著出聲。

 

  「我要帶南一起離開。」

 

  這句話,讓彩瑛抬頭直直看著自己好友,一臉像是妳在說什麼鬼話,想帶酒店女子離開?彩瑛覺得周子瑜是不可能會答應的,甚至根本不是答不答應的問題,是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這決定跟繼續留在這裡有什麼差別,根本無解。

 

  「帶她離開?妳有錢嗎?這事沒妳想的那麼簡單!」

 

  彩瑛罕見的動怒,多賢喜歡南她可以理解,最多就是繼續待在這裡,反正都是在一起。

 

  現在這人想離開這個鳥籠,還要帶上引人注目的彩鳥,這是何等困難之事,把彩瑛要離開的念頭完全摔到支離破碎,她甚至想告訴好友,看來是只能繼續待在這裡了。

 

  多賢看到彩瑛面有難色,緊張的說。

 

  「妳會幫我吧,就連夜逃走?妳覺得呢?」

 

  彩瑛對於好友玩起英雄救美的遊戲,讓她不由得搖頭嘆息。心想幫啊!當然幫!但怎麼幫?但她反而想說服好友繼續留在這裡,或者是另一個方式。

 

  「沒那麼容易,我們兩個人離開還比較簡單。」

 

  「不行!我跟南說好要一起離開的!」

 

  聽到多賢斬釘截鐵的說出她與南的約定,彩瑛的瞳孔止不住的震動,腦中開始迴盪著兩人約定一起離開的事情,心想那她呢?

 

  彩瑛為此感到非常難過,無非是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面對多賢的友情跟面對南曖昧不清的感情,她現在完全變成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這場逃亡,她就像是個附屬品一樣,就像多賢要跟南離開卻非得帶上自己,她自己對南,其實從未想要帶她離開,無非就是大家都是身陷泥沼的人,到底誰敢誇口誰能救誰。

 

  但多賢開口了,她願意帶著南離開,這些都是她給不起的,她一向被動,更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能給對方什麼,或許多賢比自己還勇敢,也對南是真的有心。

 

  她閉上眼睛試著忍住眼淚,消化著這些讓她想作嘔的訊息,更讓房間陷入一陣沉默,這狀況讓多賢有點不知所措,急忙出聲。

 

  「彩瑛?」

 

  多賢叫了一聲,彩瑛沒能回,因為痛苦哽在喉嚨她無法答腔,需要多一點時間。

 

  「彩瑛?」

 

  又一聲,多賢不願意給她時間,硬是要把彩瑛從痛苦拉回來,彩瑛告訴自己她應該答覆,讓多賢不要猜測她的想法,她其實非常難過但說不出口。

 

  「彩瑛?我們一起逃走好嗎?」

 

  聽到多賢對她喊著我們,讓彩瑛低頭勾起苦澀的嘴角,輕笑了自己。

 

  看來自己是應該感謝南的存在,才讓她有機會離開這裡,能夠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就算事實上多賢並不是為了她這個朋友。

 

  彩瑛敵不過多賢殷切期盼的眼神,終於還是微微點頭輕聲應道。

 

  「好。」

 

  「嗯?」

 

  「我說好。」

 

  「太好了!我就知道妳一定會跟我們一起走的!」

 

  多賢當然一定要彩瑛一起走,因為她不走,南怎麼可能會走,所以彩瑛是絕對非走不可,但彩瑛卻不知道她才是離開這裡的主因,就是為了她,南才願意跟多賢離開。

 

  多賢開心地顧不得身上衣服都還沒穿,就跑過去一把抱起好友,讓彩瑛乾淨的衣服沾上多賢身上的水滴,讓乾乾淨淨的她因為好友一身狼狽。

 

  她大力地拍了多賢的屁股,要她趕緊把衣服穿上,因為在還沒想好該怎麼逃走前,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跟平常一樣,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異常,尤其是周子瑜。

 

  可惜的是她們三人的關係,周子瑜其實早有耳聞,對於朴志效派來這兩個人時,她就知道一定會是個麻煩,只是還是在心裡由衷的希望,不要又出了傻子。

 

  就在多賢跟彩瑛決定好逃跑的時間跟路線,也告知南在某個深夜到某處會合時,有人已經早了一步把南給帶走。

 

  而兩人趕到會合地時,也已經有一群人正等著她們,更毫不留情的把兩人給架回酒店。

 

  原以為是形跡敗露被周子瑜派人捉了回去,但沒想到事情並不是她們想的那麼簡單,抓她們的人是城西幫的人,而現在坐在大廳叼著雪茄等著的,正是城西新任的角頭俞定延。

 

  城西幫派因為角頭之死,內部為了爭奪大位已經爭鬧多時,最後是由俞定延藉著朴志效的支持,剷除異己讓自己坐上大位。

 

  或許會想城西的事,東城為何會來湊一腳,原因就是朴志效對城西角頭之死表示事不關己,更表示就是有人不長眼在太歲頭上動土,與自己無關,所以主動幫助俞定延套點交情。

 

  在俞定延上位時,朴志效還主動送上了大禮,要她派人去城中酒店打聽打聽,讓她為城西這段日子的爭鬥找個祭品,好安慰城西角頭的在天之靈,也為俞定延安了個為老大報仇的好形象。

 

  周子瑜則是知道有人正在打聽某兩人的消息,甚至故意鬆懈了酒店的警備,希望兩個傻子可以趕緊逃跑,畢竟她們是幫她處理掉城西角頭的人,也讓她一直以來的痛苦有了個結束。

 

  只是沒想到對方還是早了一步,已經安好人馬在周圍埋伏,還順便把叫南的女人給抓了回來,周子瑜還應該要跟俞定延說聲謝謝才是。

 

  周子瑜選擇默默地站在酒店二樓,看著樓下準備公審的狀況,她想看看她的新老闆俞定延是個什麼角色,原本一槍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何大費周章把三個人都抓了回來。

 

  她只見俞定延翹著腳大方地坐在沙發上,後頭站著許多保鑣每個人都荷槍實彈,南則是被人架著,架著她的人手裡握著槍,穩穩地抵著在她的太陽穴上。

 

  被抓回來的兩個人看到這幕都睜大了眼,她們不懂人都抓回來了,為什麼卻是一股想致人於死的感覺,直到她們看到坐在那邊的人不是周子瑜,才覺得事情或許比她們想得都還要嚴重。

 

  俞定延看到被抓回來的兩人,勾起嘴角。

 

  「放開她們。」

 

  俞定延要手下放開彩瑛跟多賢,兩人一被放開就毫不猶豫地抽出身上藏好沒被卸下的槍,多賢舉起槍指向坐在那裡的人,而彩瑛則是將槍指向南的方向,無非就是想瞄準拿槍指著南的人。

 

  看到這幕的俞定延並沒有被嚇唬住,她身後的人馬上把所有的槍都指向兩人,只要開槍也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去。

 

  「蠻有膽量的嘛,看來是很想死?」

 

  俞定延調侃著有勇無謀的兩個人,今天的她坐上大位心情好,也不想一上位就留下殺人不眨眼的惡名,她今天只要一個人倒下成為祭品,其他的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尤其是旁邊那個看起來身材很好的女人,讓她壞心的挑了眉,覺得這三人的關係該不會是俗稱的三人行,這前衛的相處模式讓俞定延忍不住發笑。

 

  「我來這是想知道誰殺了老頭子?」

 

  聽到這裡,多賢跟彩瑛知道此人是來尋仇的,該死,在她們決定要離開庇護時仇家就找來了,兩人互相瞄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保持沉默。

 

  看到這個狀況,讓俞定延就真的有點不開心,她大力的嘆了一口氣。

 

  「明明就是一個人承擔的事,就感情好到想一起死?」

 

  聽到老大說出死字,後面的保鑣都握緊了槍,發出機械擠壓時發出的金屬聲,讓空氣開始瀰漫出緊張的死亡氣息。

 

  彩瑛跟多賢都緊張地吞了口水,她們是不想死但也無法輕易道出誰來背這個鍋,這件事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不管真正開槍的是誰,都不應該由一個人承擔。

 

  這樣子的僵持不下,讓俞定延開始不耐煩,原本想開口叫手下直接開槍,但她突然想到留下那女人的用意,無非就是想上演一場感人的好戲。

 

  「老頭子是拉拔我長大的人,妳們殺了他可讓我傷心了好久.......」

 

  俞定延說著毫無感情的肉麻話,其實死了一個老頭子對她來說是一點差都沒有,無非就是演給這些手下看,更是演給樓上那個看好戲的人看,看看俞定延是個如何有情有義的人。

 

  「或許也應該讓妳們嘗嘗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

 

  架著南的保鑣一聽到俞定延的話,就大力勒緊南的脖子,而槍也毫不留情的又往南太陽穴挺進一步。

 

  面對這樣的狀況,多賢喊出了聲。

 

  「住手!」

 

  彩瑛聽到多賢的聲音,把手裡的槍又緊了一下,她試著想要瞄準南身後的人,但她實在沒把握不傷到南一根寒毛。

 

  對於多賢的叫停,讓彩瑛知道這事不該波及南,因為她是無辜的,她無辜的惹上了她們,無辜的捲入了這場糾紛,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彩瑛看對著被勒到痛苦不堪的南,冷靜出聲。

 

  「人是我殺的。」

 

  「彩瑛!」

 

  聽到彩瑛道出殺人的事實,多賢大聲要彩瑛閉嘴。

 

  俞定延看到這個狀況可開心了,一是知道了該死的人是誰,二是知道那女人對兩人的重要性。

 

  看到這麼一齣好戲,俞定延怎麼可能放過。

 

  「人是妳殺的,但拿槍指著我的人也是共犯吧!」

 

  俞定延早就被金多賢用槍指著而感到極度不爽,她又怎麼會留下那個人活口,但這齣戲還是要演下去,就怕樓上的人看得不夠盡興。

 

  「這樣好了,這裡有三個人,一個人得死,另外兩個我就放走,這樣夠仁慈了吧。」

 

  俞定延用手指比著數,笑著說著惡魔般的話,這種抉擇是個世紀難題,一邊友情一邊愛情,殺了好友就雙宿雙飛,殺了無辜的女人,好友兩人就可以全身而退,但這怎麼可能。

 

  「槍在妳們手上,選一個。」

 

  周子瑜在樓上看著這一幕,想起了當時,心想不管是俞定延還是朴志效都是惡魔,總是喜歡看著相愛的人自相殘殺才滿意。

 

  對於多賢一邊友情一邊愛情,對於彩瑛無非也是如此,而酒店裡的女人永遠只有被選擇的份。

 

  只要有一個死,另外兩個人就能重獲自由,子瑜卻為此勾起嘲笑的嘴角,認為傻子才會相信惡魔說的話,她不也是被惡魔困在這裡,生不如死。

 

  當初的自己殺了摯愛,換取現在的一切苟活。

 

  現在樓下的三人更是螻蟻,對於俞定延根本沒有利用的價值,沙發上的人完全就是把這三人當成她玩弄的玩具,想看她們廝殺想看她們痛苦,她則可以從中獲得快感,還讓手下看場困獸之鬥。

 

  多賢的眼神開始在兩人之間飄移,而彩瑛卻是直直地盯著南的方向。

 

  南也看向彩瑛,眼睛含著淚,她不知道彩瑛是不是想拿她換取兩人的自由,畢竟彩瑛的槍從拿起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方向。

 

  彩瑛到底是想救她還是想殺她,讓她想起了那一晚,想起那個溫柔對待她的人,眼淚就慢慢滑落,她真的好喜歡彩瑛,或許是她讓無辜的彩瑛捲入她跟多賢之間,讓她在好友面前變得左右不是人。

 

  多賢在彩瑛跟南之間根本無法抉擇,彩瑛在從朴志效那拿到那把槍開始,就從未有殺人的念頭,是她硬是拿著槍跑去城西角頭面前,但卻沒有膽量按下板機,直到對方回過神準備掏槍時,多賢手中的槍才被彩瑛奪去,硬著頭皮朝對方開了無數槍,直到彈藥射盡才逃離現場。

 

  就只是為了多賢口中說的好日子。

 

  彩瑛一個自由自在的靈魂,遇到了多賢,兩人一起長大成為好友,她為多賢從不推辭任何事情,因為兩人相遇的緣分得來不易,也因為好友,讓她在這裡遇到了南,一個讓她動心的女人,讓她此生還有那麼一刻為愛活過,或許只有那一晚,又或者是那些無數不小心觸碰的曖昧。

 

  但俞定延卻沒耐性等她們多花一分鐘去思考誰該留下,她開始放話。

 

  「三秒。」

 

  「一......」

 

  多賢看著彩瑛緊握的槍,毫不猶疑地繼續指著南的方向,看著這幕的多賢把手中的槍瞬間指向彩瑛,南看到多賢的動作悶喊著不要。

 

  「二......」

 

  彩瑛用眼角餘光看到多賢的槍移了方向,但她依舊把槍指向南的方向,甚至更加用力的握緊槍柄也把手指緊靠在板機上。

 

  「三!」

 

  俞定延聲下,槍聲響起,有個倒下的聲音。

 

  周子瑜在二樓睜大了眼看著事情發生,馬上轉身下樓。

 

  所有的聲音都隨著槍聲被收走,沒有人敢大口呼吸。

 

  有個細微的聲音慢慢滲出,是有人啜泣的聲音。

 

  俞定延這時卻開懷大笑,笑聲跟哭聲成了最諷刺的對比,但也成了這場殘忍的表演唯一的掌聲。

 

  「真沒想到!哈哈哈!剩下兩個都解決掉!」

 

  「等一下!」

 

  周子瑜此時已經走下樓,大聲攔住俞定延下的指令,這舉動是周子瑜不應該做的,但她卻為了倒下的她做了。

 

  「周子瑜?妳何時會多管閒事了?」

 

  「說話算話俞老大,這裡是城中酒店不是城西。」

 

  城中酒店是T市裡號稱最中立的地方,也是這萬惡的地方裡唯一的良心,朴志效雖然說人心是偏的,但周子瑜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良知。

 

  俞定延聽了周子瑜的話抬了手,要手下把槍收起來,也示意手下放開被架著的女人。

 

  城西的新老大站了起來面向周子瑜,周子瑜只是欠身要新老闆先往辦公室移動,準備好好談談酒店未來分潤的事情,因為這裡的利益是由周子瑜說的算,她已經取得朴志效的信任,而俞定延也沒有理由不信她。

 

  俞定延才移開腳步,女人的哭聲就響起。

 

  「彩瑛!彩瑛!彩瑛......彩......嗚......」

 

  而多賢只是木然的看著自己沒扣下板機的手指,她不敢相信倒下的是自己的好友。

 

  因為多賢直到剛剛那一刻還是沒有勇氣開槍,不管是對城西角頭或是對好友彩瑛,只是最終不變的事實,都是由好友幫了她一把,幫她開了這要命的一槍。

 

  多賢瞬間腿軟痛跪在彩瑛貫穿腦袋的身體旁,發狂吶喊大力哭泣,她覺得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槍指向好友,她當下想阻止彩瑛開槍殺南......

 

  但彩瑛為什麼最後卻是把槍指向自己,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周子瑜此時走到三人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

 

  「都給我滾!」

 

  南跟多賢聽到周子瑜的話都沒有反應,完全沒想理會周子瑜口中帶有怒氣的怒吼。

 

  周子瑜看著這樣悲傷的兩個人,跟已經失去生命的人,讓她不得不卸下她的面具,嘆了口氣又說。

 

  「快走吧......別辜負她的決定。」

 

  「我會把她葬在對岸,等風頭都過了再來找。」

 

  「快走......別等惡魔回頭。」

 

  這時候金多賢終於抬頭,因為好友一直以來的提醒,這次她願意聽周子瑜的話,用手大力的擦了眼淚站起來,把哭到無力的南一把抓起,忍著心痛伸手掏了彩瑛的口袋,拿走朴志效給的那把車鑰匙。

 

  南不想離開彩瑛哭喊著彩瑛的名字,但多賢沒給她機會留下,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把南連拖帶拉帶離了酒店,最後駕著放在會合地的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T市。

 

  照著彩瑛的計畫,離開這個萬惡的地方,也是彩瑛最喜歡的家鄉。

 

-

 

  五年後,城中酒店一筆莫名的帳讓東城幫與城西幫產生嫌隙,在一次火拼中被政府藉機掃蕩,兩邊角頭都被警察當場擊斃外,城中酒店也被一把無名火燒了精光,而周子瑜也被警方通緝,但早已下落不明。

 

  五年間,河岸旁的公墓有塊墓碑,這些年來,一直都有人會來好好打掃,也總會擺上一束鮮花和一杯斟滿的烈酒。

 

  有一天,有一台開了很久的高級轎車停在河岸的公墓旁,下了車的兩個人緊牽著彼此的手,在一個又一個墓碑裡找尋一個熟悉的名字,最終在一個已經枯了的花束跟空酒杯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緩緩蹲下,用著潔白的袖口大力的擦著墓碑上的名字,眼淚不停在眼眶打轉,忍住哽咽出聲。

 

  「來找妳了朋友......」

 

  而另一人只是不發一語,讓眼淚不斷地流下,打溼腳下已經貧瘠很久的土壤,最終輕輕地喊了對方的名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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